138步,是36名国旗护卫队战士动作整齐如一,从金水桥走到国旗杆下的步数。
112步,是升降旗方队正步穿过长安街时,每分钟的步速。
2分07秒,是国旗升起的时间,和太阳滑出地平线的时间不差分秒。
一年365天,天安门广场上每天一定有一面五星红旗和太阳一同升起。
来到北京,一定要去天安门广场看一次升旗。看一次升旗,就一定会记住守护国旗的橄榄绿。被称为“国旗卫士”的国旗护卫队每天都会比太阳早起一个小时,让五星红旗和太阳一同升起。
国旗护卫战士保卫着国旗走出天安门。中国青年网记者李拓摄
以后,我就成了你们的样子
王东升来到国旗护卫队才一个多月。虽然是新兵,不能参加升降旗仪式,但他还是和升降旗方队保持着一致的作息。早晨5点50起床,6点出操,6点20结束整理内务、吃早饭。7点40左右开始一上午的训练。
1998年出生的王东升一脸稚嫩。见到记者时显得特别拘谨,一直保持着站军姿的姿势。记者好几次都让他放松一下,不用再保持军姿,他每次都是笑笑而过。
“特别崇拜他们。在我心里,能给一个国家升国旗,特别自豪。”对升降旗方队的羡慕让王东升有了一股倔劲儿,他的动作标准程度在班里是数一数二的。虽然进入了国旗护卫队,但是能不能成为升降旗方队中的一员还是一个未知数。等经过4个月的强化训练之后还要进行一次考核,只有合格了才有机会参加升降旗仪式。“训练的时候还是有压力,担心以后进不了方队。”王东升告诉记者,他们有时晚上11点半才能结束训练。
在新兵连时,王东升参加过一次新兵爱国主义教育,就是到天安门广场看升国旗。“我们看的时候是站在国旗区里,离得特别近。看到方队踢正步出来、走过长安街,特别是升国旗的时候,特别想流泪。”王东升说,“以前觉得国家荣誉是个很遥远的词,和自己没有什么联系。入伍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有36个人升国旗。来到这之后才第一次接触国旗护卫队。”
现在,王东升有了自己的目标:好好训练,争取第一个上方队,“到时候给家里打电话报喜。想让爸妈来看我,只不过要等我加入方队以后,让他们来看我升旗。”“以前没有做过什么能让父母引以为傲的事情,这件事情应该会让他们觉得自豪。”
上方队!有着同样目标的可不止王东升一人。“现在的想法是先上方队。”姜鑫对记者说。姜鑫入伍的时候已经拿到了湖北大学的通知书。“我从小到大都比较独立,家里人知道再反对我也没有什么用。”说起来轻松,保留学籍参军入伍,这个决定遭到了家人的强烈反对。“受电视剧影响,我觉得是个男人就应该去部队体验一下军人的生活。这对自己以后的生活也是一种历练。”参军的愿望从小就在姜鑫心里生根发芽。
从来没有想过能有机会成为国旗护卫队的一员,用姜鑫的话说就是:“忽然就迎来了一个惊喜。我一个20岁的小伙子,如果能上方队,是和一个国家的荣誉、一个国家的‘脸面’联系在一起了,这一点就足够让我觉得光荣。”新兵三个月训练结束的时候,国旗护卫队到新兵连去“选人”。姜鑫凭借自己标准的动作和优越的自身条件被看中。“觉得特别意外,特别高兴。我那天还和班长借了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我爸妈说如果我能上方队的话,一定来北京看我升旗。”姜鑫说。
姜鑫告诉记者,自从来到国旗护卫队训练,他有很多次都梦到自己上了方队,但是醒来的时候还是没有上,“有落差感。”“每次特别累的时候,有时候扣脚扣得脚麻,我就幻想自己上方队的情景。第一次上方队,我会叫父母来看升旗,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儿子手持礼兵枪,正步踢过长安街,升起那天祖国的第一面旗。那么多闪光灯都对着他们的儿子,他们肯定会感到很骄傲。”
国旗护卫队的战士们进行升旗仪式前的训练。中国青年网记者李拓摄
三双皮鞋换来正步踢过长安街
每一次转身,每一步正步,皮鞋踏在地上清脆的响声伴随着每一位国旗护卫队队员。记不清在上方队之前扣过多少次脚,踢过多少正步,只记得四个月穿坏了三双皮鞋,“破得可以直接用手勾进去,已经穿透了。”王涛指着皮鞋脚跟部位说。
2012年入伍,原本在特战小分队的王涛在新兵下连的时候被挑选到天安门国旗护卫队。王涛现在是一名护旗兵,每天手持7.5斤重的礼兵枪参加升降旗仪式。
王涛是那批新兵中较早进入升降旗方队的。2012年12月入伍,2013年8月就进入了方队。也就是说,在国旗护卫队的新兵排经过四个月的强化训练后,王涛就直接参加了升降旗仪式。
记者见到王涛时,他正带着新兵们训练,腰间佩戴的米尺和秒表很惹眼。“秒表是为了记录行进过程中的步速,米尺是量摆臂的距离和步幅。”王涛介绍说,齐步和正步的每步步幅都是75厘米,训练的时候要精确到厘米。在记者看来,战士们训练时的动作已经整齐划一,但王涛还是能精确地指出谁的手臂高了,谁出脚慢了。“对于我们练队列的来说,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只有把细节做到极致,无论是十个人一起做动作还是升降旗的一个方队做动作,都才能像一个人一样。”王涛说。
虽然已经是第5年的老兵,王涛依旧记得第一次参加升降旗仪式的情景,“升旗比较早,天安门城楼里面比较黑。那天我第一次从天安门城楼下走出去,从黑暗一下子走到了特别明亮的地方,看到宽敞的广场,特别自豪。”
从金水桥走到国旗杆,距离是103.5米,王涛说自己脑海里就在一遍遍地想动作和升旗的程序。即使是现在,王涛也不敢有一天松懈,“之前,我们老兵有句话,不管再苦再累,只要穿上这身衣服、扛上枪,就有一种力量在支撑着自己。”
在参加升降旗仪式之前,新队员都要和方队磨合一段时间。他们穿着和方队同样的礼服,但是走到天安门城楼下就会立定,作为机动兵,以防有突发情况可以随时加入升降旗方队。但是在国旗护卫队5年了,王涛说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有战士因为自己的原因需要临时换人的情况。
据王涛介绍,除了日常的训练,新兵们的训练有时候还会用上一些特殊的“道具”。有的新兵力量不够,就绑上沙袋负重训练;有的战士入伍前肩高或者肩歪,就在后背上绑上十字架。“肯定有累、吃不消、打退堂鼓的时候。但是别人能坚持住,我就也能坚持住。纵使有千万个放弃的理由,也要给自己找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哪怕有一万个不情愿,也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坚持下去。”王涛说,“当新兵的时候有一种新鲜感,现在来说更多的是珍惜。每天都担负升降旗任务,现在就算我休假回家,每当我看到国旗就会特别亲切,感觉国旗已经融入了生命。” (中国青年网记者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