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间谍中毒案加速俄罗斯与西方关系恶化

北约跟风驱逐俄罗斯外交官

　　“间谍中毒案”愈演愈烈，继英国驱逐23名俄罗斯外交官后，美国也宣布驱逐60名俄罗斯外交官，并关闭俄住西雅图领事馆。目前，有20多个国家纷纷表态支持英国。近年来，俄罗斯与西方国家的关系受北约东扩、乌克兰危机、战略失衡、干预大选等问题的影响而一直处在低谷。此次“间谍中毒案”，使双方关系继续沿着恶化的方向发展。简单来看，此次“间谍中毒案”及随后发生的外交风波至少从三个方面对西方与俄罗斯关系形成制约。

　　首先，案件在俄罗斯与西方之间激发了新一轮恶意。

　　前双面间谍斯克里帕尔（Sergei Skripal）父女中毒案发生后，英国经过调查很快就把俄罗斯认定为主要嫌疑犯，并迅速启动多项对俄报复措施。与此同时，英国还积极谋求西方主要国家和国际组织的支持。目前，已有20多个国家表示支持英国，并采取了相应的制裁措施。面对以英美为首的西方国家的指控和制裁，俄罗斯一方面坚决否认和批判，另一方面也立即启动和威胁启动对等制裁。不管是英国及其支持者，还是俄罗斯，都对对方的态度和举措表示不满，认为对方损害了自己的尊严和利益。

　　其次，案件强化了西方国家在对俄问题上的一致性。

　　此前，尽管西方与俄罗斯的关系处在低谷，但部分国家在处理与俄罗斯有关的问题时，实际上保持着相当大的独立性。特别是美国，以及欧盟内部与俄罗斯政治经济关系密切的国家，它们有时会谋求和推动对俄妥协政策。对于俄罗斯与西方关系中的这点问题，很多西方国家表示担忧，却无力扭转。但是，此次的双面间谍中毒案发生后，包括美国在内，大部分西方国家暂时被重新统一到对俄强硬路线上。3月15日，英、法、德、美等西方主要国家领导人发表联合声明，谴责俄罗斯是案件幕后主使，从而确立了西方国家在该问题上的对俄统一立场。

　　再次，压缩了美国处理对俄关系问题上的政策空间。

　　美国是西方世界的领导者。它在与俄罗斯有关的问题上的态度和政策选择，对其他西方国家具有很强的引导和示范作用。特朗普当选为美国总统后，尽管前有乌克兰危机，后又干预美国大选等事件的制约，他仍然多次表示愿与俄罗斯改善关系。这在很多西方国家看来，是在破坏西方国家的对俄政策。在此次事件发生之前，特朗普采取的最严厉的对俄政策就是签署了和实施了对俄制裁法案，在其他方面少有作为。本次的间谍中毒案件发生之后，美国作为英国最主要的盟国，立即采取多项举措表示支持，包括通过国务院发布声明谴责俄罗斯，驱逐60名俄外交官，关闭俄驻西雅图领事馆等。美国的反应提升了其对俄政策的强硬度，降低了部分西方国家对美单独与俄媾和的担忧。

美国宣布驱逐俄罗斯外交官

　　目前，西方与俄罗斯围绕间谍中毒案的博弈仍在继续。包括美国、法国在内的20多个国家共驱逐了151名俄罗斯外交官。这已成为史上规模最大的俄罗斯外交官驱逐事件。面对新的与西方关系的危机，俄罗斯一方面坚决否认相关指控，并通过多种途径向外界说明情况，比如在莫斯科向各国驻俄外交官举行吹风会等；另一方面也采取强硬手段加以回击，比如对等驱逐23名英国外交官、关闭英国在俄文化机构等。在美国宣布驱逐60名俄外交人员后，俄罗斯驻美大使馆还举行了一个网上投票，来决定将关闭哪家美驻俄领馆。这一投票活动目前仍在进行当中。

　　实际上，对比俄罗斯与西方国家先后出台的政策就会发现，俄罗斯目前的基本策略是在一定限度内表现出强硬态度的前提下，主要采取实用主义的态度，避免对西方国家的全面出击。究其原因，主要是俄罗斯国力近几年下降严重，在乌克兰危机、“干预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等引发的制裁仍然持续的条件下，西方国家对俄政策表现出如此强烈的一致性，意味着俄罗斯需要更加谨慎地处理相关问题，以防止与西方关系无限制恶化。另外，西方国家与俄罗斯的这轮博弈正好发生在2018年俄罗斯总统大选前后，虽然它未能阻止普京以高票当选，却为新当选的普京制造了第一波外交挑战。普京及其领导的俄罗斯如何回应，将极大地塑造接下来俄罗斯与西方关系的基本走向。（马斌 复旦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俄罗斯中亚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