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其扰却无可奈何 营销式“骚扰来电”谁来管？

　　新华网北京１１月４日新媒体专电 题：不堪其扰却无可奈何 营销式“骚扰来电”谁来管？

　　新华社“中国网事”记者邵琨

　　午夜时分，电话铃声骤响，睡眼惺忪拿起话筒，听到的却是电子语音播放的广告；午睡正酣，接起电话，却传来“您需要保险吗？”“花园洋房需要吗？”面对骚扰电话，人们不堪其扰却又无可奈何。骚扰电话从何而来？骚扰电话应该由谁监管？除了拉黑、关机，我们还能做什么？

　　营销式骚扰电话“屡拒不绝”

　　近年来，电话骚扰成“公害”，各类手机骚扰信息令人不胜其烦，数量众多的卖房、装修和房贷等推销电话成为主力。“中国网事”记者最近多次接到济南某售楼处的推销电话，多次拒绝后，仍能接到。济南市民王欢欢也有类似经历，她说，“我一个礼拜接十几个推销电话，都快要烦死了。每天工作都很忙，只有半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对方一个电话打进来把我吵醒，满肚子是怨气。”而且越来越多的营销来电是手机号，难以辨别是工作来电还是骚扰电话。

　　我们常常有这样的经历，刚在某售楼处留下联系电话不久，就有其他楼盘售楼处或房产中介打来推销电话；刚订好去某地的机票，就会收到目的地酒店的推送广告；刚交完购房款，就收到装修公司的推销电话……

　　家住西安的王吉新买了房子，从被通知交房的那天开始，几乎天天都有装修公司的人打电话询问“是否要装修”“可以免费接送看样板间”等等，“多的时候，一天就是十几个这样的电话”。除此之外，还有卖地板的、卖空调的、卖家电的……不堪其扰。“我跟他们从来没有打过交道，可是我的姓名、房间号、户型面积，他们竟了如指掌，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据《中国网民权益保护调查报告２０１６》显示，近半年，网民平均每周收到骚扰电话２１．３个、垃圾短信２０．６条。“骚扰电话”是网民最反感的骚扰来源，“电脑广告弹窗”和“ＡＰＰ推送信息”紧随其后。

　　骚扰电话“精准投放” 谁打的？

　　记者调查发现，骚扰电话一般分为两类：一是各商家选取电话号码号段，海量拨打的“全民式营销”；二是由于个人信息被非法买卖和转让而进行的精准电话推销。

　　记者以市民身份回拨了上述济南某售楼处的电话，询问对方以何种方式获得自己的信息。对方表示，工作人员是根据手机号段随机拨出。针对为何拒绝后仍会接到电话，工作人员称目前业务量很大，属于“全民营销”，后台有１００多名工作人员负责电话营销，不同的电话营销人员在号段选取上会有重叠。

　　大学生小婷曾在中介网站上找到了一份电话推销员的兼职工作，每天的工作就是按照公司提供的名单打电话，进行撒网式推销。小婷透露，她每天都要给指定名单上的电话号码打电话，按照售楼部给的广告文本推销就可以，每天工作７个小时，一天打３００多个电话。

　　区别于前几年“群发式”的短信骚扰，骚扰电话投放越来越“精准”，原因就在于个人信息被非法买卖和转让。济南警方向记者介绍，房地产中介、开发商间往往有资料互换。目前网上有不少买卖信息的ＱＱ群，几百块钱就能买到数万条信息。济南警方近日打掉一个售卖个人信息的犯罪团伙，在他们的电脑里发现各类公民个人信息２１０多万条。据嫌疑人崔某交代，花３００块钱从网上买的巨量个人信息，是为了推销房产并从中获利。

　　数据显示，２０１６年国庆节后，３６０手机卫士平均每天为用户识别拦截房产中介骚扰电话约７４３．５万次。５４％的网民认为个人信息泄露严重，８４％的网民亲身感受到了由于个人信息泄露带来的不良影响。近一年来，中国网民因垃圾短信、诈骗信息、个人信息泄露等造成的经济损失估算超过９００亿元。

　　骚扰电话谁来管？

　　针对广告推销电话骚扰，记者拨打１１０报警投诉，工作人员称需要转接１２３４５市政服务热线，随后１２３４５接线员称也解决不了。记者接着拨打了电信客服电话投诉，客服人员表示，如果是１０６５开头的网络电话，可以屏蔽，但对于手机号码和座机号码的骚扰来电无能为力。客服人员称，包括他们自己在内的电信运营商也经常接到一些广告宣传推销电话，有些甚至多次拨打，屡拒不绝。“用手机号码打电话、发短信属于个人行为，运营商屏蔽不了。”

　　通信专家项立刚认为，电信运营商是一个服务提供商，并没有权限屏蔽对某个号码的通信服务，除非警方等司法部门要求对某个号码屏蔽才可以。理论上，电信运营商通过长期追踪某一个号码，技术上可以识别经过改号软件改号后的电话，但面对每天海量的电话来说，也很困难。

　　多位专家建议，监管部门、运营部门可以与用户联动，吸收用户通过拦截软件标记出来的骚扰号码，完善电话骚扰数据信息的收集和跟踪分析，对于达到一定标记次数的骚扰电话限制呼出。

　　另外，目前相关的法律还不健全，首先应厘清“骚扰电话”和“电话营销”的法律边界。信泽法园律师事务所律师邢瑜认为，骚扰电话不是法律术语，只是行业内的叫法，消费者觉得自己被骚扰，利用软件标记或者自认为是骚扰电话，但法律上并没有这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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