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媒:美国大选将遗留巨大创伤
参考消息网11月8日报道 澳媒称,民调结果显示差距日益缩小,美国的创伤不会在选举日结束。
据《澳大利亚人报》网站11月2日报道,事实上,这场美国文化和政治危机距离起点很可能比距离终点更近。如果希拉里不令人信服地获胜,将严重削弱她从一个永久分裂的政体中获得的执政能力。而如果特朗普意外获胜,将造成更大的国内创伤,将世界拖入危险的不确定性中。
领导地位走向终结
人们所了解的美国正在以义无反顾的方式发生变化。任何恢复以往常态的想法都纯属痴心妄想。认为这只是美国处于不可阻挡的衰落中是错误的。这种观点太过肤浅,很可能是一种具有误导性的夸大其词。然而事实是,美国将在未来数年里陷入巨大的国内创伤,而鉴于它的全球主要大国地位,这将对世界形势和大国关系产生巨大影响。
许多人所经历的一个历史时代现在真的正走向终结。那是一个真正的大师的时代,乔治·马歇尔、迪安·艾奇逊、乔治·凯南、亨利·基辛格、詹姆斯·贝克等人物在一个与今天不同的美国,塑造了美国在一个与今天不同的世界中的主导地位。
特朗普“让美国再次强大”的承诺之所以引发共鸣,恰恰是因为许多人觉得他们的国家在走下坡路,而他们成了受害者。然而,特朗普对于恢复美国作为自由国际秩序捍卫者的地位毫无兴趣。相反,他似乎反对这种想法,而将要把选票投给他的美国人大概也一样。
在担任国务卿时,希拉里曾明确表达过对于美国作为不可或缺大国的乐观态度。她说:“美国人一向勇于直面挑战。这存在于我们的DNA中。我们确信有无限可能和无所不能。”
好吧,现在是有限的了,而且限制在很大程度上无处不在。而事实上,美国力量所受的限制25年来一直在增加,现在正令人尴尬地展示给整个世界,特别是美国的对手。
特朗普否定了我们所知道的对于美国全球领导地位的认识。他认为这个重担对美国不再有利。他完全没有自二战以来定义美国外交政策的民主主义理想、道德意志、经济自由主义和对于联盟关系的信任。
他来自政治体系之外,以民粹主义者而不是战略家的视角来看待外交政策。难怪布什家族及其前顾问们讨厌他。特朗普不仅占领了共和党:他还毁掉了其国际主义根基。
他遗留下的影响将使得共和党在选举之后也无法回归正统。这将限制民主党以及希拉里在白宫能做的事情。
这是一个时代的终结,但没有人能够理解取而代之的时代。
错误决策终酿恶果
更深层次的令人不安的事实是,特朗普正在引发一场持续的失败。在整个冷战后时代,美国一直被困在它异常不切实际的外交政策理想与日益严重的国内分歧之间。这个矛盾现在突然发作了。一种失败的政策只能运行这么长时间,然后就要承担恶果。
深思过去,在比尔·克林顿、乔治·W·布什和贝拉克·奥巴马任内,美国政策的破碎根基令人不可思议。美国问题分析家迈克尔·曼德尔鲍姆在他2016年的《任务失败》一书中对这项“工程”进行了总结。
以俄罗斯为例,克林顿对俄罗斯的抱负是划时代的——他希望把俄罗斯变成一个实行自由市场的民主国家。他容忍叶利钦的过分之处,但也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克林顿决定扩大北约,覆盖整个东欧,并吸纳苏联加盟共和国。曼德尔鲍姆说,对于这个史诗级的蠢行,美国没有任何正式行政决策。
整个俄罗斯政治体系炸了锅。他们觉得遭到排斥,遭到蒙蔽,因为德国统一时,前布什政府对莫斯科说,北约绝不扩张。叶利钦警告说,这样做意味着“冷和平”。
美国和俄罗斯从此永久疏离了。俄罗斯跟美国对欧洲施加的冷战后情绪对着干。用曼德尔鲍姆的话说,“欧洲的和平不再取决于俄罗斯满意,而是俄罗斯衰弱”。
美国什么好处也没有捞到,让北约扩大是“美国外交政策历史上的最大错误之一”。
乔治·凯南虽已隐退但是站出来表示反对,可是克林顿当时正在迎合国内的少数族裔。
这项政策的后果是板上钉钉的——如果在弗拉基米尔·普京的治理下,俄罗斯变得强大,它会按照两条已经证实的信条行事:美国不可信赖,美国会利用俄罗斯的衰弱。克林顿招惹了普京,普京永生不忘。现在,从乌克兰到叙利亚,普京不断惩罚美国。证据是显而易见的:美国的对俄政策根植于灾难之中。
外交政策接连失败
以中国为例。克林顿最早的希望是通过施压,迫使中国在人权和公民自由方面作出让步,让中国的体制逐渐向杰斐逊倡导的体制靠拢。
但是,北京直接拒绝了美国的这些策略。美国仿佛能够通过恐吓让中国改变政治体制一般!克林顿准确地解读了当时的局势,断定经济接触、贸易和自由化才是上世纪90年代最佳的全球政治工具。美国要跟中国长久周旋,一直等到繁荣使得中国的体制从内部开始瓦解。现在这一蠢行已经完全失败。中国领导人已经证明,共产党将会控制局面。
它的原则是:不遵从美国的价值观、以中国的原则为基础建立制度。中国和俄罗斯传递出来的讯息是,老式的强权政治回归了——美国纵然拥有非常强大的军事力量,却是一副衰弱的样子,因为它内部分裂,犹豫不定,对自己的信念感到困惑,选民逆反。
另一方面,悲观的澳大利亚前总理保罗·基廷前不久对美国提出了一项考验,他说:“我认为美国现在没有能力看清楚或者预测与中国的新权力分配。毫无疑问在亚洲没有谁能领导它(美国),因此不会有相关的战略模板。”
以伊拉克为例,布什团队的天真幼稚几乎难以置信,居然认为伊拉克可以很快转变成亲美国的自由市场民主国家。
最终,正如曼德尔鲍姆所说,布什以为,伊拉克人民想要得到的“多多少少正是美国人想要的”。最终,美国一个目标也没有实现——伊拉克没有成为民主国家,不亲美,没能控制自己的领土,甚至不确定能够维持国家的属性。伊拉克“工程”把美国卷入了地区和国内混乱的庞大机器中。唯一的结论是,美国原来的目标永远实现不了了。
另一方面,从2008年到2009年开始,美国主导的自由经济秩序陷入长期危机中,这场危机源于美国银行业与金融体系的缺陷。
总的来说,这是美国精英持续失败的二三十年。最终,美国民众再也不会急不可耐地致力于推行这些雄心勃勃的计划,重塑美国领导人插手的那些国家。民众有一个深信不疑的结论——美国犯下的错误和付出的代价不值得他们介入。
这时候,特朗普登上舞台。强权政治在很大程度上回归了。美国的后冷战梦想破灭了。特朗普是这种逆反的代言人,但他对于将要面对的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而希拉里·克林顿如果上台,作为新总统对付这股力量则会受到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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