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海军11日发布声明称,正在乌克兰奥恰科夫海军基地为乌海军建设作战中心。此举引起俄乌两国专家的担忧。他们普遍认为,美军的真正目的是在乌克兰建设海军基地,计划控制黑海地区。俄《观点报》12日称,美海军称,这一建设工作是根据美国向盟友提供军事帮助而进行的。根据建设计划,美国计划在奥恰科夫共建设三个军事设施:海军作战中心、舰只技术维修设施和检查站。美国此举无疑是在俄罗斯的边境上放了一把利刃,将会产生一些影响重大的后果。
首先是会恶化俄罗斯的海洋战略安全环境。俄罗斯是世界上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然而,这个幅员辽阔的国家在发展海权方面却显得先天不足、后天失调。
就先天条件而言,俄罗斯濒临北冰洋和太平洋,与大西洋、地中海相通,海岸线十分漫长,包括里海海岸线在内的水域边界长达44309公里。由于地理位置特殊,大部分海岸线位于高纬高寒地带,因此许多海岸线冬季封冻,尤其是北冰洋海岸,一年中大部分时间封冻。温暖、不冻、港阔、水深的海岸不多,仅限于太平洋岸线的南端、黑海、波罗的海部分和俄罗斯西北一隅。
俄罗斯在地理分布格局上,各部分力量处于分割状态,各舰队之间距离非常遥远,它们各自为政,难以统一协调和相互配合,这也是制约其海权发展的重要障碍。从俄罗斯的海岸特征和地理现实可以看出,出海通道一直是俄罗斯海权发展的重大障碍,使这个世界上拥有海岸线最长的国家一直表现为陆地强国,其海权地位与它拥有的海岸线长度极不相称。
而后天失调则主要是北约东扩。冷战结束后,北约进行了三轮东扩,每次东扩都意味着俄罗斯的地缘政治环境恶化,战略纵深后退。最近的黑山加入北约则使俄罗斯在亚得里亚海方向面临北约对其腹心地带的威胁,双方在地缘政治领域的矛盾已经俨然上升为结构性矛盾,在短期内无法调和。此次美国为乌克兰建设海军作战中心、舰只技术维修设施和检查站则意味着北约又进一步将触角伸向黑海,俄罗斯将面临亚得里亚海和黑海两个海洋方向的威胁。俄罗斯的海洋安全形势因此变得更加恶劣。
其次是会提高美俄对抗的强度。从冷战后美俄关系的总体趋势来看,有三个主要变量决定双边关系的好坏,分别是双方在地缘政治领域的合作与纷争、军事战略层面的博弈以及双方对于彼此的看法。
从目前来看,美俄关系在上述三个领域都出现了矛盾,有些矛盾甚至还比较尖锐。在地缘政治领域,如前所述,美国为乌克兰建设海军作战中心则意味着俄罗斯将面临亚得里亚海和黑海两个海洋方向的威胁;在军事战略领域,美国仍是当今世界的头号军事强国。作为霸权国家,美国一直在追求尽可能大的安全盈余。而素有战斗民族之称的俄罗斯则是一个尚武的国家,尽管国力远不及苏联,但是在防务建设方面却从不肯放松。双方的对抗中火药味一直颇浓。美国为乌克兰建设海军作战中心将有助于提高乌克兰海军的作战能力,鉴于俄罗斯与乌克兰的紧张关系,美国的行为可以被视为针对俄罗斯的敌对活动。可以预见的是,俄罗斯将会就此展开反制措施和报复行动,由此看来,美俄关系将因此陷入对抗行动强度螺旋式上升的怪圈,这是非常危险的。
最后可能会恶化欧洲的安全环境。尽管美国是当今世界的军事霸权国家,然而美国在全球四处伸手,安全盈余总是不足。俄罗斯核武库中7000枚核弹头使其成为唯一能够威胁美国生存安全的国家,美国对此一直抱以高度警惕。
特朗普的防务理念之一就是扩充军备。在欧洲安全问题上,北约已经决定在东欧部署快速反应部队,并加快部署反导系统,欧洲安全鸿沟进一步扩大。这引起了俄罗斯的强烈抗议,并出台一系列反制措施,包括宣布核动力航母的研制计划。美俄斗法严重恶化了欧洲的安全环境,而双方在俄罗斯边境地区围绕抵近侦察和反侦察的斗争使冷战期间的海空角逐重现。
此次美国为乌克兰建设海军作战中心、舰只技术维修设施和检查站的行动会使类似的海空侦察活动变得更加频繁,而作风彪悍勇猛的俄罗斯海空军在执行拦截任务时可能会比以往更加坚决与果断。双方擦枪走火的几率将直线上升。由此看来,欧洲的安全环境将可能会因此变得更加恶化。
美国在奥恰科夫为乌克兰建设海军作战中心、舰只技术维修设施和检查站是其冷战思维的延续。然而,这种延续有可能会使欧洲重新陷入冷战式的对抗。在世界经济不景气、美国国内也不太平的今天,这种对抗显得非常不合时宜,不管对于美国的国家利益还是欧洲人民的福祉来说都是如此。(马尧 云南财经大学国际工商学院一带一路研究国际问题中心特聘研究员)